第二十三节-《窃国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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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受任命之后,马进良立即快马奔回天津,近卫第三军火速开拔,就近上船,沿运河南下向德州方向运动。
就编制而言,近卫军系统较其他地方部队无疑要完善得多,按照这几年沿袭下来的习惯,汉军之中的“军”这个编制是有大小之分,而所谓“大”和“小”则又要认领军将军的军衔而定,如扬威中郎将刘栳泗的第五军,他的军虽然是林风起家的老部队,但因为领军将领军功不卓,所以屡次错失了扩编的机会,编制和规模一直维持在四个旅左右,全军作战兵员不过八千人许,加上其他非作战人员如幕僚、郎中、文吏等总数也只有一万一千多人,而一个中将率领的军,如平辽将军王大海的第二军,他的部队则兵种齐全,编制庞大,作战兵员计有四个火枪旅、一个骑兵旅和一个炮兵旅共一万两、三千人,若是再算上军中的后勤、文职和野战医院的话,恐怕不下一万五、六千人,所以同为“军”这一级别的作战单位,相互之间的战斗力也是相差很大的。昔日寇北中郎将赵良栋在汉、准战争中独部挺进,力歼西蒙古东路军,军功如此卓著,而仅仅只领受一级军衔就心满意足,也就是这个道理,中将与少将的区别不仅仅是荣耀和官位,同时也代表着麾下部队的实力,含金量几不可等同而语。\)。
这种情形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与其他国境线不同,不论是直隶、河南还是山东,原本就是一个国家的人,同文同种,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互相排斥,实际上在广平府和大名府一带,不少村庄就在军事分界线之上,老百姓早上起来拾粪,抬腿就去了河南,上午耕田,马上又到了山东,回家吃饭,又回到了大汉治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强令老百姓严守边界无疑是一件相当荒谬的事情,而且除此之外,许多边界的村镇之间关系非常密切,稍微一盘算不是七大爷的儿子就是九大婶的表侄儿,既有血亲又有姻亲,就中国的传统国情来看,阻止老百姓的这种亲戚往来本身也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而且老百姓也不可能因为汉王殿下不喜欢赵申桥大人而拒绝走亲戚。
现在边境上纠纷最多的一般都是两种事情,一种是村庄之间因为农田浇灌问题而发生械斗,第二种是各自官府为部分地方的税收权而发生纠纷――这个问题很复杂,就案例来看,比如不少老百姓人住在大汉境内,但田产却在山东或河南,所以哪个官府有权收税就成了问题,不过这种纠纷基本上也不会引发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一般都是双方百姓自行武力解决,就以往的经验来看,汉军方面的村庄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同时还有民团组织,所以打起来往往占优势,而且因为民团和军方关系密切的关系,有时候吃了亏还可以找汉军里的熟人帮忙,虽然不至于出动骑兵和大炮,但在军官的默许下,派几个士兵穿便衣参战,或者弄两杆燧发枪进行战略威慑还是可以的。\>。
这个时代老百姓堆军人纪律要求可谓相当宽松,假若一支军队,不胡乱杀人、不奸淫抢劫,不勒索财物,那基本上就可以算做是“岳家军”,公允的说,汉军在这几个方面基本上还算合格,就林风所知,汉军士兵在地方上偷鸡摸狗那是普遍现象,摇骰子赌博是正当行为,还有什么寻衅滋事、和地方上的不良少年打架斗殴也不是什么很少见,军官和宪兵部队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杀人、强奸以及勒索却是非常少,因为犯上了绝对死路一条,没得什么情面可讲。[
就各支部队的纪律而言,近卫军内部纪律最差的是骑二军,基本上隔上几个月就得搞一次运动,拉几个倒霉蛋出来亮相;其次就是近三军,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在天津城外近卫第三军驻地周围,原本是家家养鸡户户有狗,但经过第三军持续一年的努力之后,现在老百姓已经杜绝了养狗的坏毛病,同时也习惯在自家的卧室里饲养鸡和鸭,唯一值得表扬的是,驻地周围绝对没有什么游手好闲的少年四处游荡,任凭什么背景的黑帮分子都非常之低调,广大官兵对治安问题一向非常慎重,一般发现有看不顺眼的家伙,立即群起而攻之,为地方官府绥靖治安。
倒是新近组建的两个军纪律最好,尤其是马庄武学出身领军的炮兵第五军,可谓是军民关系的典范,唯一可惜的是,近卫军系统之中,这两个军的战斗力是最差的。
对于部队的纪律问题林风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幻想,不过后来一系列现实却实在是令人情形,与他充满理想主义色彩不同的是,并非是纪律越好、与老百姓关系越好的部队战斗力就越强,或者说事实刚好相反,在大汉军事集团所有的武装力量之中,纪律最差的是骑六军――这支部队若是用“疯狗”来称呼那是绝对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在他们的防区奴尔干行省,这支部队的名声比恶鬼还差,属于可以治疗小儿夜啼的良药,别的地区的士兵打架斗殴用的是砖头、木棍,他们打架斗殴可以全副武装骑兵冲锋,如果对手是某个部族而且比较团结的话,甚至还会顺手拖出几门野战炮,而就算出征之后,对待友军也是凶神恶煞,就在不久之前的山西战役之中,这支部队甚至还有过殴打军需官,抢劫友军物资的现象。<>。
但是,令林风感到泄气的是,这两支纪律最差的部队,确是汉军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强弓硬弩,凶狠异常,不论是打八旗铁骑,还是准葛尔怯薛,一向都是只攻不守,硬打硬拼,昔日忻州一战,骑六军火拼准葛尔怯薛军,一万铁骑上去,奔袭一百三十华里,鏖战一夜半天,葛尔丹怯薛左营一万一千六百四十二颗脑袋从将军到喂马奴隶一个不少,自身打到最后阵亡四千六百,重伤两千余,全军上下包括马英在内无人**完整,却无一人退缩畏战、无一名逃兵,甚至没有发出任何求援信号。
赵广元的骑兵第一军则连夜追击葛尔丹残部,全军一万二千余名官兵,人不下马,马不松鞍,从忻州战场出发,四昼夜内追击近两千里,越过长城边境,将伊克昭部剖为两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铁蹄所向,计有十六蒙古部落躲避不及,无分男女老幼牲畜牛羊全数杀死,鄂尔多斯、阿拉善厄鲁特连同西蒙古准葛尔留守驻军,近十余万蒙古铁骑,无一人胆敢当其锋锐,葛尔丹风声鹤唳,率领三千残部从忻州一直逃到乌兰巴托,不敢留驻一刻。[而赵广元统帅大军,一直杀到了包头附近,在准葛尔包头守军的眼皮底下大模大样的扎营歇息,睡了一大觉,顺便还抽空给成吉思汗陵上了一炷香,然后才施施然收军回撤。
威名之下,两支军队上上下下不论是将军还是厨子,向来习惯两眼朝天走路,撞着谁谁倒霉,军纪败坏得无以复加,如果说他们还有底线的话,恐怕就只是:不胡乱杀人,不随意奸**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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